一只Yvette

风雪夜归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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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稳了,别晃【楼诚】

站稳了

明诚听到了那个声音,气息隐晦,冷冷清清的钻进他的耳朵。他从未感到这样的寒冷,像要将他消耗殆尽一般的压榨着他体内的最后一点暖。他莫名想起了寒冷的北方,还有和南方完全的不一样的北方松针。墨绿色像是暗淬了毒,白雪也压他不住,晃晃身子又露出了吸人血一样的锋利。
明诚和那个声音去过比北方更寒冷的地方,还在那里过了七个冬天。这几年,明诚前所未有的讨厌着冬天。这个地方的冬天,冷是向骨头缝里钻的,无论穿了多厚多暖,冷也会透着棉衣进去,扎进骨头里。当地人似乎习惯了这种冷,看明诚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哆哆嗦嗦的捧着杯冒热气的咖啡就想笑。明诚不在乎那些,也不管那个声音在不在乎那些,总之暖和了才是最重要的。明诚越想越踏实,明目张胆想要把那个声音也裹成个球。明诚摆弄他像摆弄菜刀一样熟练,那声音也由着明诚摆弄,由着明诚一件一件向自己身上加衣服。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少年人颀长瘦削的身段,那声音空有着一副少年老成的劲儿,却没有相应的身材。明诚给那声音添好衣服,左看右看竟看出些仪式感来,他感到莫名的开心,乐呵呵的给那声音泡了杯浓茶握在手里,坐在一旁听他念书。他们在那个地方过冬至,过除夕,一边切菜一边念诗,三明治和普希金硬生生从刺骨的寒冷里挤出了暖意。

后来,他们就回家了。明诚望着远处的海自己问自己。家,还是家吗?
那声音看着明诚。是国家。
明诚愣住。回去,做什么。
那声音不再回答,只是看向东方。
明诚也向东方望去,漆黑的海平面上绽出一束一束的光,照亮了半边夜空。
就要破晓了。
明诚笑的明亮,眼角是即将褪尽的稚气。

别晃。

明诚依旧冷,声音从耳朵钻进心脏,摆明了是要拉他入无边地狱。他站稳了,立得笔直,就像十几年前的少年一样。

那声音从明诚耳边消失,他听到皮鞋踏到对面,子弹上膛。

他睁开眼睛,鲜血从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。
明诚突然意识到,也许他从未看清那个人,也许他终于退出了这个原本就容不下他的世界。

终于,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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